御前的人经过那夜的事情,都对她很是敬重,特别是季明和褚翊,都想将她供起来了。
季明谄媚道:“奴才给钰婕妤请安,陛下正等着您呢。”
月梨轻轻颔首,从连翘手中接过食盒就想进去,却不防勒月叫住了她:
“不知钰婕妤带的是何物?”
月梨一愣,勒月却笑道:“还请钰婕妤恕罪,只是陛下如今有诸多不宜食用的东西,勒月也是担心钰婕妤带来的东西与陛下服用的药物相克,反而有损龙体。”
虽然她的模样很是谦卑的样子,可月梨就是觉得不舒服。
她冷脸道:“只是一碗雪梨汤。”
“雪梨清热解暑,确实适合近来服用。”勒月歉意地笑了笑,“是勒月多言了,钰婕妤快请进吧。”
月梨终究忍不住心中的恶意,冷着小脸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她一扭头,直接越过几人进了殿。
勒月不妨她这般没教养,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这样说话,面上一时有些难堪。
季明呵呵笑着打圆场:“钰婕妤被陛下宠惯了,圣女莫要放在心上,还是快些想想怎样给陛下解蛊吧。”
勒月深吸一口气,勉强扯了下唇角:“公公说的是。”
殿内。
月梨走进来,离榻边远远的就福身行礼:“嫔妾给陛下请安。”
鹤砚忱听到她的声音,朝她伸出手:“离这么远作甚?”
“嫔妾出来得匆忙,都没来得及梳妆呢。”
月梨慢腾腾地上前来,扭捏地侧过头不想给他看。鹤砚忱将人扯到怀中,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瞧了瞧,白白嫩嫩的小脸,虽然未施粉黛却依旧艳若桃李,只是月梨平时爱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艳压群芳。
“就这么急着来见朕?”
月梨轻哼着钻进他怀里:“陛下明知故问,嫔妾担忧陛下龙体安康,一会儿不见就心里难受。”
“陛下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很想朕好起来?”鹤砚忱执起她莹润如玉的小手放在掌心把玩,终究是不忍她担心,“方才勒月已经想出了解蛊的法子。”
“真的吗?”月梨一激动,连想告状的打算都忘一边去了。
“真的。”男人并没有她那么激动,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平静。
他再次问她:“娇娇真的想朕好起来吗?”
“当然了!”月梨兴奋地抱着他的脖颈,“陛下可是要万岁的,陛下好了就可以一直陪着嫔妾,嫔妾想和陛下永远在一起。”
她眼中的欢欣都快要溢出来了,这般浓烈的情绪,让鹤砚忱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中蛊这三年,他早就失去了期待。
在知道是先帝的手笔后,他更是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值得留念的,连有着血缘的父母都不期待他活着,还有谁会期待他活着?
他甚至想让所有人都陪着他去死好了。
可看着怀中的月梨,鹤砚忱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愉悦。
似乎活着也不错,毕竟他要是死了,月梨该怎么办?
她这么娇气,脾气这么差,除了自己还有谁受得了她?
还是不要放她去祸害别人了。
她就像一株菟丝花,只能紧紧缠绕着他这棵大树,为他生为他死。
鹤砚忱心情好了起来,他看见了月梨脖颈上那道淡淡的齿印,是上次发病时自己留下的。
鹤砚忱低头吻在了她的脖颈上,轻轻舔舐着:“娇娇要记住今天的话。”
“要一直陪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