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梨冷笑,她还有美名?
“圣女过誉了。”
勒月轻轻一笑:“勒月在来昭国前,便听闻中原江南多美人,见到了钰婕妤果真是开了眼界,让勒月欣喜不已。”
“只是近来陛下身体不适,勒月要侍奉在侧,不知过些时日可否去找钰婕妤说说话?”
听到别人夸自己,本该是高兴的,可月梨觉得她的每句话都在自己的雷点上蹦跶。
“圣女既然要照顾陛下,怕是分身乏术。”月梨看向她,“再者,等陛下身体好了,圣女也该回西厥了,怕是没机会和我说话。”
勒月眼睛亮了亮:“婕妤不必担心,陛下已应允勒月日后留在京城,勒月无亲无故,若是婕妤愿意,勒月愿随时来陪您说说话。”
月梨差点暴走。
留在京城?下一步是不是要留在宫中,留在麟德殿了?!
受不了了!
等勒月治好鹤砚忱,她一定把她赶走,赶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准她来京城!
看着月梨离去的背影,勒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还真是沉不住气。
早就听闻这昭国皇帝盛宠的钰婕妤不过是个扬州瘦马,除了一张脸之外一无是处,想要对付她根本不需要多费劲。
勒月心里有了底,也不再把多余的心神放在月梨身上了。
她来到麟德殿,这个时候理应是上朝的时辰,但季明却守在殿外。
“季公公。”勒月上前屈了屈膝,对于这等阉人,她心里瞧不上,但也知道能在皇帝身边当差的没有简单的,就算不讨好,也不能得罪。
“圣女今日来得不巧,陛下刚下了令,今日谁也不见。”
勒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为难道:“可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给陛下施针的时候”
季明叹息一声:“陛下下的令从未有变过,今日怕是不成了,圣女请回吧。”
勒月面上波澜不惊,可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捏紧了拳头。
赤血蛊发作时生不如死,可鹤砚忱生生撑了三年。
这样心志的人,很难拿捏。
她借着施针才能给他留下几分印象,可这远远不够。
若是不能得到他的庇护,回去西厥就是死路一条。
勒月转过身,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殿内。
楹窗紧闭,唯有桌前的一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鹤砚忱坐在御座之上,黑沉的眼眸中满是风雨欲来。
褚翊压着一人跪在殿内,那人不住地磕头:“奴才说得都是事实,绝不敢有任何虚言啊!”
“呵。”
许久,御座上的男人发出一道低沉的笑声。
他早该想到的,这么多年严防死守,他防着废太子,防着贤王,防着先帝,可千防万防,唯独算漏了先帝的遗物。
蛊虫藏在那方玉玺中。
果然是他的好父皇,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算计他一把。
若非逮到了这个曾经贴身伺候先帝的太监,恐怕他还不知道,原来先帝还留了精兵给贤王,指望着哪日他因蛊毒暴毙,贤王就能篡了他的皇位。
白日做梦。
他鹤砚忱从不是什么好人,这江山,他就算毁了,也不会拱手让人。
若是他的蛊毒解不了,整个大昭都给他陪葬吧。
鹤砚忱猛地起身,将御案大力掀翻。
“褚翊,带人去皇陵。”男人眸色森然,语气阴翳。
他也配好好待在皇陵中
他只配被挖坟掘尸,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