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寂静,月梨进来的时候鹤砚忱正坐在美人榻上,拿着她未绣完的荷包把玩。
“陛下。”
男人掀起眼,莫名地从她声音中听出一丝不高兴。
他冷笑,他还没不高兴呢,这整天不知道跑哪儿去鬼混的人还不高兴起来了。
“去哪儿呢?”
月梨心里还残留着一丝郁闷的情绪,她藏不住心事,什么都摆在了脸上:“去了颐华宫。”
颐华宫?鹤砚忱想了半晌,才想起是沈昭仪的住所。
见她这怏怏不乐的模样,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沈昭仪的伤有太医照料,你操心什么?整天往外边跑。”
月梨偏过头去,委屈道:“嫔妾不能出去吗?陛下还整天在这么多宫里跑来跑去。”
她的声音不小,守在门口的季明都听到了。
季明和连翘对视了一眼,觉得钰容华疯了。
鹤砚忱在她话音落下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朕是太惯着你了。”
别说他这么长时间都没去过旁人宫中,便是他去了,有她置喙的余地?
鹤砚忱拂袖便要离开。
却在经过月梨身侧时,被她拽住了衣角。
她的力气很小,男人只需轻轻一甩袖子就能挣脱,但他立在原地,毫无表情地侧眸看着她。
月梨小声道:“陛下就不能和嫔妾好好说话吗?”
“朕何时没和你好好说话?”他眯了眯眸子,上一个敢和他呛声的人,坟头草都两尺高了,她竟敢说自己没和她好好说话?
“朕在这儿等了你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钰容华,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嫔妃?”
月梨扭过身:“嫔妾又不知道陛下在,要是陛下早些说要来,嫔妾就不会出去的。”
“而且回宫那么多天了,嫔妾是第一次去颐华宫。”
这话让鹤砚忱莫名地气消了些,但他依旧冷着脸:“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月梨有些怔怔地抬眸看他:“嫔妾哪有不高兴?”
鹤砚忱掐住她的下颚:“想好了再说话,你要是骗朕,朕以后就不管你了。”
月梨气闷地直掉眼泪:“陛下要有新欢了,还不准嫔妾伤心吗?”
“朕何时有什么新欢?”男人被她哭得莫名其妙,想甩开人离开又有些舍不得见她哭,只能冷着脸给她擦眼泪,“说清楚,谁在你跟前嚼舌根?”
月梨抽抽噎噎:“嫔妾都听说了,陛下要选秀,只怕陛下见了那些美人就把嫔妾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鹤砚忱这才听懂了她的不快,方才升起的怒气却在她的哭声中越来越少。
“小醋精。”他道,“朕都不知自己要选秀,你又是听谁胡说?”
“旁人都这么说”月梨松开他的衣摆,手指沿着他的手背缓缓下滑,抵着他的骨节从指缝钻了进去,紧扣住了他的手掌,“京中有人比嫔妾好看吗?”
“好看也不行,陛下是嫔妾的。”月梨抱住他的脖子,软软的脸颊贴在了他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