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轻蹙,杏眸含泪,娇弱无助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鹤砚忱只当看不见。
“起来喝药。”
月梨装柔弱没用,只好慢吞吞地爬起来:“这药好苦,嫔妾只是擦伤,用不着喝药”
“要朕喂你?”
月梨哑然,撅着嘴将药碗端过来,像是赌气一般一饮而尽,反而将自己呛到了。
“咳咳”
鹤砚忱眉头皱得更紧了。
等她喝完药,男人抬手抚了抚她有些苍白的小脸,他指腹有着粗粝的薄茧,弄得月梨痒痒的,想往后躲。
“别乱动。”鹤砚忱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梨摇头,趴在了他腿上:“腰还有些疼,陛下帮嫔妾揉一揉”
温热的大掌放在了她腰间,力道适中地帮她揉按着,月梨舒服地眯了眯眼。
“陛下查出是谁了吗?”
“已经派褚翊去围场,将涉事的人带来了。”
那就是有眉目了,月梨放下心来,那人害她差点被马蹄踩死,当真是恶毒。
“那沈姐姐那儿可好些了?”
鹤砚忱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之前还只是叫“昭仪娘娘”,现在就是“沈姐姐”了。
月梨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嫔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很关心她?”
“沈姐姐是为了救嫔妾才受伤的,不然当时那马驹又不是朝着她去的,她完全可以躲开。”
到现在月梨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要是那马驹力气再大点,沈昭仪还能不能好好活着回宫都不知道。
她生在烟花之地,从小见的就是人间薄情。
男子薄幸,嘴上说得再好听,翻脸的时候也不会留情;更有许多为人父母者,将女儿送进那魔窟之地。
月梨从小就知亲情和爱情都不可靠,所以她很不理解沈昭仪的行为。
若说沈昭仪是见她得宠想拉拢她,送些金银珠宝来就好了,何必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月梨又神游了。
鹤砚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他使劲掐了掐女子的脸颊,疼得月梨轻嘶了一声,疑惑地看他。
“沈昭仪那儿有太医看着,能有什么事?”说罢他又睨了女子一眼,“你笨手笨脚的,少去添乱。”
月梨撇撇嘴,罕见的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那嫔妾送些东西去好了。”她想了想,“库房里好像有朵雪莲,听说很补身子”
“你拿朕赏赐的东西去做人情?”
“可是嫔妾的东西都是陛下赏的。”月梨小声嘟囔,“这宫里什么东西不是陛下的?”
“那要不嫔妾亲手给沈姐姐做点香囊、丝绢什么的”
鹤砚忱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听月梨说的每一句话都不顺耳。
他把女子丢回榻上,直接起身离开了。
月梨呆呆地趴在褥子上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小声骂了句:“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