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圣驾便要启程回京。
月梨被叫醒的时候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她本能地抱住了身前的热源,哼哼唧唧地不想睁眼。
耳边似有一声叹息,然后月梨就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在马车里了。
鹤砚忱背对着她坐在前边,月梨抱着被子蹭了蹭,等到彻底清醒了才下了榻,从身后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陛下在看什么?”
鹤砚忱早知她醒了,握住她的手将人带到身侧:“睡够了?”
月梨有些赧然,她悄悄觑了眼男人的脸色,昨日还病得那般厉害,今日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似的。
她撇撇嘴:“嫔妾昨日累了一整天,多睡会儿怎么了?”
“陛下都好了吗?”她又抬头仔细打量着,满眼的关心,没有不识趣地去问他为什么犯病。
“朕无事。”鹤砚忱也没有告诉她的意思,只是将人抱起来置于腿上,“朕还没问你,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月梨可耻地红了耳垂,她扭捏着不想说。
“说。”男人在她臀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女子抖了一下。
“嫔妾只是想去采蘑菇,不知不觉就跑远了”
“采蘑菇?”鹤砚忱一脸黑线。
他在女子头上敲了一下:“御膳房缺你蘑菇吃了?”
“嫔妾没想吃,就是那些蘑菇长得太好看了”月梨越说越心虚。
鹤砚忱气笑了:“那些好看的蘑菇有毒,你别乱碰,你怎么能”
怎么能蠢成这样?
他一阵火大,就这脑子,要是两人以后有了孩子,孩子的头脑很让人堪忧啊!
鹤砚忱突然浑身一僵。
他在想什么?
孩子?
月梨捂着额头,眼里蓄了一汪眼泪,本以为他会骂她,结果身侧的男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陛下”月梨抓着他的袖子撒娇,“嫔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鹤砚忱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话。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便停下来休整。
月梨坐得有些头晕,从銮驾上下来透透气,就听沈昭仪在后边唤了她一声。
“昭仪娘娘。”月梨走了过去。
沈昭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还好平安回来了,听说你在林子里迷了路,可把我们吓坏了,这处林子虽说有禁军提前处理过,但难免会有猛兽出没。”
月梨想起来也是有些后怕,呐呐道:“下次不会了”
“没事就好。”沈昭仪笑道,“等回了宫,我那儿有上好的补药,我让宫人给你送些去。”
“你瞧你,脸色这么差,回去得好好补补。”
自打进宫,沈昭仪就一直对她挺和善的,月梨便也没推辞:“多谢昭仪娘娘。”
两人聊了一会儿,月梨站得累了,正想告辞便听一旁拉着沈昭仪车架的一匹马打了几个重重的响鼻。
它似乎有些烦躁不安地甩着脑袋,马蹄不停地刨地。
意外发生时,月梨的脑子有一瞬间放空,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马匹突然暴起,嘶鸣着高高扬起了蹄子,将沈昭仪的车架都直接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