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有些安静,月梨呆呆地转过身,就见男人倚在软枕上,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娇娇在看什么,这般出神?”鹤砚忱一手勾住她的腰肢,直接将人带到怀里,“认错了人,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他耳力极好,方才季明与她说的什么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况且,他想起了在江宁初见时。
那时他去赴宴并未暴露身份,因此知府只以为萧明诚父子的身份最高,而萧明诚刚立下战功,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
席上,那知府说有一尤物要献给萧明诚,鹤砚忱嗤之以鼻,来江南这些日子,各路官员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给他送女人,说是江南出美人,可真见着了也就那样。
他在席间坐得腻烦,便出去吹吹风散散酒气。
这一走,还真让他遇上了一尤物。
事后他便知晓了,这女子便是江宁知府打算献给萧明诚的美人。
月梨与他春风一度,生怕自己不带她离开,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摆哭诉着,说对他一见倾心,不想去伺候那又老又丑的劳什子将军。
鹤砚忱当时就知她认错了人,萧明诚的外貌虽说比不上自己,但也称得上仪表堂堂,高大英勇。
又老又丑?怕是说的寿安侯吧。
毕竟寿安侯在京中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那奇怪的样貌,长得跟月牙似的。
鹤砚忱并未和月梨解释,而是直接将人接到了行宫。
如今,她倒是知道自己认错人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娇娇告诉朕,觉得萧将军长得如何?”
月梨眨了眨眼,突然把脑袋都埋进他怀中,妄图撒娇蒙混过去:“嫔妾看不见。”
“嫔妾眼里只有陛下,哪里看得见别人。”
鹤砚忱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看不见?”
他突然掐着女子的腰肢将她转了个方向,从身后将她压在菱格花纹的支摘窗前,亲手拂开了窗帷,还给她指了指:“这下看见了吗?”
不远处的萧明诚一袭戎装骑在马背上,许是常年行军,他皮肤较黑,身形也较之寻常男子更为高大威猛。
月梨呐呐道:“看见了”
“那娇娇可以说了,朕与他,谁更合你心意?”
男人坚硬的胸腹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手指还在她腰间摩挲着,似乎一定要她给一个说法。
月梨哪敢说别的,她侧头直接亲在了男人的侧脸上:“当然是陛下,嫔妾对陛下可是一见倾心,陛下不能怀疑嫔妾!”
“而且陛下忘了吗?上次那个萧明玥还欺负嫔妾呢,他们可是亲兄妹,嫔妾很记仇的。”
鹤砚忱低声笑了,他拉下帷幔,坐了回去。
月梨咬了咬唇瓣,慢慢挪过去:“嫔妾就喜欢陛下这样的。”
她说的可是实话,鹤砚忱相貌英俊,又有权有势,还舍得给她钱,简直是她梦想的男人。
她可是要当贵妃的人!
一个萧明诚而已,萧府能有皇宫富贵吗?
她才不要。
“陛下~”月梨一点点地软在男人怀中,很生硬地想要转移话题,“到了围场,陛下可以教嫔妾骑马吗?”
“她们都会,就嫔妾一个人不会。”
她说的“她们”指的自然是随行的嫔妃,月梨也不是真的多想学,她只是想霸占着鹤砚忱,不让他去看别的女人骑马。
“围场有马倌。”
月梨立马恹恹地耷拉下眼眸:“嫔妾想让陛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