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带着南下北上,由不得自己。
十月廿一,谢芷在晌午抵达京城,谢矜臣等人中途走得快些,在日落前抵达京城。
同一日到京,这个时辰当然是算好的。
皇宫里,朱潜听说谢芷归来,本躺在榻上歇息,强撑着爬起来,病容消瘦,“皇后回来了,谈得如何?”
皇城也有探子,可自从冷落锦衣卫后,朱潜养的探子尸位素餐,没多大用处。
甚至连一只鸽子都飞不进江南。
谢芷面色冷白,带着一种死人的诡异感,她小巧的圆脸勾着笑,“都下去,此事隐秘,本宫要亲自跟陛下说。”
宫女太监有序撤退。
半盏茶后,殿内传来屏风桌椅倒塌声,花瓶古董摔得满地都是。
朱潜拖着疲惫的身子喘着气绕柱跑。
谢芷追不上他,冷下眉眼,怒声斥责道,“陛下!你不要再跑了!”似母亲在痛骂儿子。
朱潜脸色惨白,哪肯听她的,上气不接下气。
扑通一声,摔倒在博古架前,两只腿直蹬,帝王垂死挣扎,眼珠往外瞪,一只秀气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谢芷生着清嫩的脸庞,她哼了一声,眉间锁着一丝厌倦,痛斥道,“陛下,为了臣妾和瑞儿,你就牺牲一回吧!”
她的手狠狠地掐住朱潜的脖子,越发使劲,腕骨青筋凸显。
被骑在下方的帝王脸色逐渐发紫,出气多,进气少,他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寝殿顶部的螭龙雕饰,最终停止了呼吸。
谢芷依旧不肯松,使劲掐住他,直到温度变凉,她才松开手。
站起身来,赤金的凤袍垂顿在地,她红唇微勾,眼神冷漠。“来人呐,陛下驾崩了!”
寂静的宫殿里接着传出太监宫女的假哭。
谢矜臣的马车在此时抵达京城,沈昼先回镇抚司,姜衣璃撩帘想换车,被人拽回跌坐在软垫上。“你坐这辆,本官下去换车。”
在途中,姜衣璃表明不住国公府,谢矜臣好脾气地答应,命人提前收拾水月轩给她,还顺带承诺到京城后把地契房契也一并给她。
让人颇为意外。
姜衣璃尤其迷惑,她才怀疑膳食有问题,问题立刻消失了。
想要住府外自由些,他居然水灵灵地答应了。
但不管怎么说,姜衣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空间,二人分道,一个往燕庭路的水月轩,一个往皇城而去。
当晚,皇权再次交接。
年不满一岁的皇太子朱瑞登基称帝。
崇庆三十三年,年初和年末,在谢矜臣主持下,龙椅经历两次平稳换人。
谢芷升为太后,迁居慈宁宫。
谢矜臣升内阁首辅,兼任吏部尚书,兵部尚书,这年他二十四岁,坐到了他老师七十岁坐上的位置。
文武百官梦寐以求的群臣之首。
除此之外,满朝皆知,首辅不干政。摄政。
燕庭路,一只玉色的手撩开车帘,眼前视野开阔,空气清新,姜衣璃踩着横木,眼神从街巷一一扫过,瞧见家医馆飘着旗,里面走出一位俊俏的白衣青年。
她的目光停了一停,那青年若有所感,回头,眸中溢出惊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