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剑抵的士兵毛骨悚然,僵硬如死尸,“董,董小姐曾在未时出城,车,车中有一物,未经审查”
说完,剑锋擦他颈侧滑过,士兵喷血倒地。
“忠臣不事二主。”谢矜臣结果了他,将沾血的剑朝后扔,冷声道,“即墨,带上你的人,去把碧园围起来。”
“是!”即墨接住自己的剑,手一挥,带领一队人出府。
闻人堂跪在后面,两排兄弟似黑漆漆的矮墙,他见人都走了,瞧着这群守城的士兵,叮嘱下属发阵亡抚恤金。
这里是苏州,又不是江宁。他们犯忌讳没有守住城门,连带着自己也要被连累。
巡抚衙门的府兵包围碧园时黄昏将尽。
“你们做什么?这可是”碧园的管家刚摆起谱,看见护卫开道,中间一人黑衣剑袖款款走出,立刻变脸。
“世子这是——”
“叫董舒华给我滚出来。”
谢矜臣眉骨压低,神情冷戾,威压感迫人。
府上仆人吓得鸡飞狗跳,总督留下的亲兵试图反抗,全被即墨的手下制服。
董舒华温温柔柔步履缓慢,让丫鬟搀着走进前院,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世子,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去巡边了吗?”
她先是震惊谢世子居然为一个外室罔顾两家和气,再是侥幸,多亏自己把人扔出了苏州。
否则日后还了得。
谢矜臣半句不废话,拿剑指着护她身前的管家,“现在交代,还是先给这群人收尸再交代。”
“世子”
剑尖刺进管家的喉咙,血气弥漫,董舒华嗓子噎住。
小丫鬟吓趴在地,哭着说出六芒山。
六芒山距离姑苏城有一百里,董舒华当日驱车四个时辰将人扔进山沟,谢矜臣带人两个时辰就赶到了。
已是深夜。
董舒华和丫鬟被赶下车,两个弱女子跌坐在地互相搀扶,董舒华发丝凌乱神情依然端庄,她的丫鬟哆嗦着,“就是这…”
山沟里只找到麻袋碎片。
“看着,像是野兽咬的”说话的声音自己憋住了。
谢矜臣脸色十分难看。
已经三天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人遗弃在荒山野岭会遭遇什么,一想心脏就揪得慌,想杀人。
谢矜臣掌面青筋暴起,腕骨轻颤着,剑尖指向二人。
董舒华吓得脸白,张开手臂挡住丫鬟,“谢世子,你纵然有怒,也不该罔顾两家的情谊。”
她见对方双目染红,牙齿不由自主打颤。
“我,我父亲是两江总督,手握六万兵马”
“区区六万兵马。”谢矜臣薄唇轻勾,残忍狠戾,一剑穿透她的手臂。
鲜血蜿蜒。
“这是给你的教训。”
董舒华疼得几乎晕厥,不敢相信温润的谢世子竟是这个模样,剑拔出,血飞溅,她脸色惨白。
“我的人若有半分闪失,我必一刀一刀剐了你。”
谢矜臣收剑,“将人带回去关进地牢。”他再看一眼就想把人杀了。
闻人堂和即墨带人搜山一整夜,无果。
第二日,董仲得知,一日连跨三府赶到苏州,直进巡抚衙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