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怎么起那么早。”
陈雪进了厨房,
天都还没有亮起来,往常在陈家,这个时间他们一家三口也得早起,
准备一大家人早饭,还得把带去地里的午饭给准备好,现在分出来,确实是要轻松很多,只需要准备他们三个人的饭菜就行。
“我们得上工,你怎么也起那么早,不是说了在家里再休息一天吗?多睡会。”
余翠看到女儿起来,
心里满是心疼,那么瘦,脸色也不好,尤其是跟陈宝珠相比,
更是没有半点可比性,陈家所有好吃好喝的全都得紧着陈宝珠,同样都是丫头,
过的日子,一个在天上,一个地下,结果,
陈宝珠还不知足,
把高家那婚事

也给抢了去,
真是,想想都替女儿不值,
明明女儿那么好,怎么就生在了陈家,处处都得被欺负。
“我今天打算去一趟镇上,
家里缺的东西太多,我得去买些。”
要出门,肯定是得告诉父母的,陈老二看着女儿,
脸上也闪过心疼,
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用,这才让妻女过得这般不好,家都分了,女儿拖着生病的身体,
都在为家里着想,他这个当家做主的男人,
怎么还能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是时候,该振作起来,
好好为接下来的日子加油才对。
“去吧,
那些钱,
都在你身上,别不舍得花,
中午就在国营饭店尝尝那红烧肉,
是个什么味道

多吃些,
才能把身体养好,家里有爸妈在,不会饿着你的。”
听到自家男人说出这话,余翠的眼睛,
一瞬间就红了,
提到红烧肉,
陈家人基本都吃过,只有他们二房,连个味道也没闻着,陈老太对老大和老三都不错,逢年过节的,要是分到点肉票什么的,都会给他们两家,让他们悄摸的去镇上改善一下生活,还有,偶尔陈宝珠可以打些猎物,会让他们两兄弟拿去镇上的黑市换成钱。
换到的钱
,两个老人家拿大头,
大房和三房都能分到一些,只有二房什么也得不到,陈老二也不是没闹过,
不管怎么闹,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二房没儿子,要钱能给谁,总不能全都留给赔钱货陈雪吧,
不如分给其他两房,到老了之后,
还能帮着给二房养老,这都是在为二房着想,
不要不识好歹,有什么可闹的,
真要是把两房的侄子都给闹得烦了,
以后,不给他们养老,
可就怪不了别人。
说来说去都是那么几句,实际上,那几个侄子,现在对陈老二这个二叔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真要指望他们养老,余翠是觉得不太可能。
至于养老的问题,余翠是早就看开了,
真要到了那一步
,自己干不动了,大不了就自己上路,
何必再纠结有没有人给养老的问题,
至少,现在还能过得舒心一些,原本还担心陈老二会想不开,一直会想着
,要不这家就不分了,还是一起过下去,
现在,
听到他跟陈雪说的话,总算是安心了些。
“家里哪里肉票,你这嘴倒是会说,小雪,
红烧肉没有肉票吃不着,不过,妈这有两张布票,你去挑两块时兴的料子,妈给你做套新衣服。”
余翠嗔了陈老二一眼,分家的时候,
陈家可只分了钱和粮给他们,没有一张票,
想要吃肉,哪有这么容易,好在,她手里还有两张布票,不至于让女儿去一趟镇上,什么也买不了。
“等队里分肉的时候,
咱们就做红烧肉,一家人,一起吃。”
余翠特别满意现在的生活,
哪怕屋子挺破了,
什么东西都缺,
不过,
自己能做主,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听妈的。”
陈雪还挺感动的,自己在后世,算是独自长大,父母离婚,给她的关心,全都体现在转款的金额上面,像现在这样,父母都在身边,全都以她为中心,都在为她着想的日子,
实在是没怎么体验过,不管是一份红烧肉

还是一套新衣服,在后世都很稀疏平常的事情,在这个年代

格外的让人珍惜。
一家三口吃完早饭,父母带着几个红薯去上工,陈雪则是靠着双腿,要走到镇上去,如果不是秋收
,村里还会有牛车会去镇上,可现在正值秋收,全村人都得去地里忙,
没人去镇上,哪里还会牛车,
只能靠腿。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陈雪就已经累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太差,
还是她的病还没好全,反正,走了那么一会,她是实在走不到了,
一路上都没看到任何的行人,思索过后,她还是进了空间,用两百积分,换了辆自行车出来,还花了一积分,
换了一块包头的花布
,把整个头全都包了起来,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有了自行车,去镇上的时间,缩短了大半,担心会遇到熟人,
快到镇上的时候
,自行车就收进了空间,
她只背了个竹篓走到镇上,昨晚已经在空间里,采摘了一些西红柿和蔬菜,准备要拿去黑市试试看,能不能卖出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黑市在哪?
原主只有小的时候来过几次镇上,长大以后,得天天干活,陈老太是不会允许她来镇上浪费时间的,黑市那样的地方,
她的记忆里

是不可能会有的,
只能是靠着自己摸索。
背着竹篓在各个小巷子里面穿梭,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黑市不都是在那样的地方吗?结果,她都兜了将近半个小时,也没发现哪里有什么黑市。
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一声口哨声,从她的头顶传了过来,
寻声望去,在一棵树上,
看到了一个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脸上勾着一抹坏笑,正在打量她。
“大早上的,在这遛弯呢?”
话语里满是戏谑,
男人从树上跳到矮墙上面,然后再翻下来,站到了陈雪的面前。
“没有。”
面对陌生男人,还是在一条没有别人的巷子里面,就,挺吓人的,主要是,这个男人,脸上总带着笑,可那笑容嘶,看着就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