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开口道:“从校园走到婚姻,也会这样吗?”
“你看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例子?以前是我喜欢他,追在他后面跑,那会儿我们班里都说我是大小姐,他是穷书生。”
于荟自说自话。
也就没发现。
许飘飘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消散。
于荟继续道:“我给他花钱,生孩子,甚至不要求他养家。他和我妈吵架搬出去,我也纵容了。可是你看,我输得好笑。”
“一开始就不匹配的感情和社会地位,注定没有好结果。”
于荟输得一败涂地。
也心死了。
许飘飘的手指掐进手掌,心脏传来一阵窒息的疼痛,手心也出了薄薄冷汗。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于荟。
“你说得对。”
于荟抽完一根烟。
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拿出两份玩具。
递给许飘飘一份。
“这是给你们连画的,之前的事实在是抱歉,悠悠这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被他奶奶教成那样,我也确实疏忽了他的教育。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啊,连画妈妈。”
许飘飘接过来。
是一份进口的芭比娃娃套盒,粉色的娃娃穿着蓬蓬裙,下面还有一个底盘,可以放音乐让娃娃跳舞。
连画应该会很喜欢。
她收下这份赔罪,“谢谢,我叫许飘飘,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名字。”
于荟一愣,也露出释怀笑容。
往回走,有五分钟的路程。
于荟说完自己的事,心里好受很多。
“飘飘,别怪我说这么多啊,不是把你当树洞。”
而是,她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肆无忌惮倾诉的人。
许飘飘也离婚了。
她们应该算是有共同话题。
女人,应该彼此谅解,熟知对方在一段失败的婚姻里会面对的所有苦难。
许飘飘摇摇头,“没事。”
她说话轻声细语,性格沉静。
人长得清冷,看着不好接近,其实又柔情似水。
也不怪霍季深余情未了。
于荟侧目,“话是这么说,你以后遇上了好男人,也要有点希望。”
许飘飘微愣。
站在原地,夏日暖风吹起她的裤脚,扫在脚踝上,痒痒的。
抬眼看过去。
不远处的树下,正站着一个男人。
他的肩膀上,坐着一个小孩子。
霍季深将连画举过头顶,让她坐在自己肩上,去摘树上的叶子。
那棵树是绿色的,有几片叶子是红色,连画看着喜欢。
但又想自己摘。
霍季深就举着她,让她去摘。
这个场面,温馨极了。
许飘飘之前一直觉得,霍季深和女儿的长相不细看,看不出来哪里像。
现在两人凑在一起,连画还抱着霍季深的头。
那一点从血液里传承下来的相似度,也就成了夏天的太阳。
完全挡不住。
于荟看着,也多了几分笑意。
“阿深很好的,只是看着凶了点。我看着连画,和阿深还有点像呢!”
许飘飘眼底闪烁涟漪,情绪复杂。
“你刚才不是说,不对等的感情和社会地位,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也很认同。”
她不明白霍季深现在的用意,也不想深究。
她不会让自己和女儿,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