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间拂过的地方,有些痒。
在这间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每一件都像是漂浮在心口的羽毛,挠得人浑身痒痒的。
男人的大手扣着许飘飘纤细的腰,礼服裙的腰束起后,她就像是水晶球里的人偶一样精致。
这几年,他身边没有缺少过女人。
来来回回,她们看他的时候,眼里都写着一样的情绪。
仿佛要把他吃掉的热情。
但那些眼神里,没有一个人是和许飘飘一样。
那样热烈又赤诚的爱意,他不曾再看到。
甚至,有好几次,霍季深都有机会和许飘飘澄清他的身份,哪怕他从不认为那样的身份是枷锁。
霍氏继承人,这五个字,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但他忍住了。
没有告诉许飘飘,是因为他害怕,担心许飘飘看他的时候,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不再纯粹,夹杂着算计和探究,想要通过他,窥探他身后的庞然大物。
那时候,霍季深第一次感受到疲倦和压力,却没想过如果许飘飘不肯接受他的身份怎么办。
他想过毕业就分手。
但是,如果她说不分,他也会随她的。
她表现出来的爱太浓郁,太厚重,足够将霍季深裹进去。
也让他在想到许飘飘会把那样的爱,给另外一个男人,霍季深顶了顶后槽牙,神色沉下去。
他没忍住。
手下加了力道。
许飘飘没忍住,哼唧道:“霍总?您弄疼我了。”
“邵木没跟你说,你这次来,是作为我的女伴?”
许飘飘摇摇头,“邵秘就说是酒会,让我来签到后就离开,霍总,要是不方便,要不您换个人来”
她还是不太适应,和霍季深两个人,独处一室。
刚才是意外。
许飘飘的耳根微红,原本就白,泛上红后透着粉,娇美的侧脸微微垂眸,瞪了霍季深一眼。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场合下。
看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有多大的杀伤力,亦或者,有多少吸引力。
霍季深只记得自己嗓子眼发干,他克制下那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冲动,冷哼道:“衣服都穿了,换个人来?许飘飘,你当我很闲?”
“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男人就率先出了门。
酒店楼下有一个特置的抽烟区。
许飘飘下楼,隔着一个玻璃,等着霍季深。
男人长身玉立,手里拿着香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
每一根发丝都精心设计,打了一些发胶,看着比过去的少年多了衣冠楚楚的精英味道。
他更加成熟,棱角锋利,眉眼间也多了过去没有的野心。
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玻璃窗上的她,也变了。
女人身躯纤细单薄,穿着淡蓝色的礼裙,裙摆的钻石在灯光折射下,星光熠熠。
但那张脸上,却怎么也看不到笑意。
许飘飘的手放在玻璃窗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和霍季深的身影重合。
他离自己很远,也很近。
她过去的爱太卑微,她小心翼翼去捧着他,生怕他觉得她无聊没趣,不喜欢她了。
大概也是知道,他其实从来都不喜欢她。
她奢求的,只是那一点不一样。
只要霍季深认为,她和别人不一样,那就够了。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