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铁里捡到个破手机。
＞通讯录里只有一个人名：天道。
＞我随手按下拨号键,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凡人,你想要什么
＞我以为是谁恶作剧,随口抱怨：想要甩了渣男,想要公司那个贱人主管跪着求我,想要——
＞电话突然挂断。
＞第二天,渣男当众被雷劈中三次。
＞女主管跪在我办公桌前,哭着求我收下她全部财产。
＞手机屏幕亮起,新消息来自天道：
＞订单已完成。请支付报酬：你的第七根肋骨。
---
第一章
我挤在地铁里。
人贴着人。
呼吸都带着别人的味道。
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加班到晚上十点。
站我前面的大哥。
腋下的味道有点冲。
我偏过头。
眼睛扫过车厢角落。
那里有个东西。
黑乎乎的。
像个手机。
很旧。
外壳都磨花了。
人潮推着我过去。
我弯腰捡了起来。
冰凉的。
屏幕是裂的。
摁了下电源键。
居然亮了。
屏保是全黑的。
没密码。
直接划开了。
桌面只有一个图标。
通讯录。
点进去。
空荡荡的。
只有一个联系人。
名字是天道。
我差点笑出声。
谁这么中二。
电话键是灰色的。
只能打给这个天道。
地铁轰隆隆响。
我盯着那名字。
鬼使神差。
手指按了下去。
拨号音都没有。
直接接通了。
那头一片死寂。
只有一种感觉。
空。
无边无际的空。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来。
冷的。
不像人声。
凡人。
你想要什么。
我愣了一下。
周围太吵。
腋下大哥又挪了挪胳膊。
味道更重了。
我有点烦。
对着电话那头抱怨。
想要什么
我想甩了那软饭硬吃的渣男张浩。
想公司那个贱人主管王小慧别再刁难我。
想她跪下来求我。
想要钱。
很多很多钱。
想要——
嘟。
电话突然断了。
屏幕暗下去。
怎么按都没反应。
我撇撇嘴。
什么破烂玩意儿。
地铁到站。
门开了。
我把那破手机顺手塞进兜里。
跟着人流挤出去。
算了。
明天当垃圾扔了。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
我顶着黑眼圈到公司。
前台小妹眼神躲闪。
工位周围同事看我的眼神也不对。
我没理。
坐下开机。
王小慧踩着高跟鞋过来。
咚。
一叠文件摔我桌上。
金茉莉！
看看你做的报表！
错漏百出！
猪都比你会用电脑！
今天改不完。
你就滚蛋！
她声音尖得刺耳。
唾沫星子快喷我脸上。
周围鸦雀无声。
没人敢抬头。
我捏紧了拳头。
没吭声。
她哼了一声。
扭着腰走了。
我打开文件。
根本不是我做的那个版本。
被人改过了。
故意的。
除了王小慧没别人。
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
我没心思看。
埋头重做。
中午休息。
我去楼下便利店买面包。
出来就看见张浩。
他搂着个女孩。
不是我上次见过的那个。
女孩穿着短裙。
笑得很甜。
张浩的手在她腰上摸。
我走过去。
站定在他们面前。
张浩看见我。
脸色变了一下。
随即露出不耐烦。
金茉莉
好狗不挡道。
他怀里的女孩上下打量我。
眼神轻蔑。
浩哥,这谁啊
穿得跟捡破烂似的。
张浩嗤笑。
没谁。
一个甩不掉的癞皮狗。
他搂紧女孩。
走吧宝贝。
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我看着他。
张浩。
我们分手了。
你上周借我的三千块。
什么时候还。
张浩脸色一下子难看。
你胡说什么！
谁借你钱了！
穷疯了吧你！
那女孩也帮腔。
就是。
浩哥怎么会借你的钱。
看你那穷酸样。
周围有人看过来。
指指点点。
张浩觉得丢脸。
伸手推我。
滚开！
别在这儿发疯！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
还没站稳。
天上突然毫无征兆响起一声炸雷。
轰咔！
一道极亮的闪电。
扭曲着。
直直劈下来。
不偏不倚。
砸在张浩头上。
他整个人僵住。
头发根根竖起。
冒起黑烟。
脸上黢黑。
眼睛瞪得老大。
嘴里吐出一口黑气。
直挺挺向后倒去。
周围一片尖叫。
那女孩吓傻了。
呆站着不动。
还没等人去扶张浩。
第二道雷紧跟着劈下。
again。
精准命中躺在地上的他。
他抽搐了一下。
衣服都焦了。
第三道雷。
接着落下。
还是劈在同一个位置。
张浩不动了。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焦糊味。
和……烤肉的香气
所有人都惊呆了。
抬头看天。
晴空万里。
连片云都没有。
哪来的雷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站在原地。
看着地上黑乎乎的那一滩。
摸了摸口袋里的破手机。
屏幕是暗的。
第三章
我回到办公室。
手脚有点凉。
脑子里全是张浩被劈熟的样子。
还有那三道诡异的雷。
工位旁围了一圈人。
窃窃私语。
看见我。
瞬间散开。
眼神古怪。
王小慧不在她办公室。
我坐下。
盯着电脑屏幕。
一个字看不进去。
高跟鞋的声音。
急促。
王小慧从外面冲进来。
脸色惨白。
头发有点乱。
口红也没补。
她直接奔向我。
扑通一声。
毫无预兆。
双膝砸在地板上。
跪在了我面前。
整个办公室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看着这边。
王小慧抓住我的裤脚。
手在抖。
眼泪鼻涕一起流。
茉莉！
茉莉我错了！
求求你！
原谅我！
我以前不该欺负你！
不该抢你的功劳！
不该故意弄坏你的文件！
我不是人！
我是贱人！
她一边说。
一边抽自己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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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用力。
脸颊立刻红了。
我懵了。
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猛地从包里掏出一堆东西。
银行卡。
房产证。
车钥匙。
一股脑塞进我怀里。
这些都给你！
我的存款！
房子！
车！
全都给你！
求求你高抬贵手！
放过我吧！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
额头磕在地上。
咚咚响。
我拿着那堆东西。
像烫手山芋。
同事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拉她。
王主管你先起来。
她死命摇头。
抱紧我的腿。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会死的！
我真的会死的！
她眼神里的恐惧不像装的。
我没办法。
只能点头。
行行行。
我答应你。
你快起来。
她如蒙大赦。
又磕了几个头。
才颤巍巍站起来。
跌跌撞撞跑回自己办公室。
锁上了门。
我一屁股坐下。
看着桌上那堆银行卡房产证。
觉得像在做梦。
口袋里。
那个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很轻微。
我慢慢掏出来。
屏幕亮着。
显示一条新消息。
来自天道。
内容很简单。
订单已完成。
请支付报酬：你的第七根肋骨。
第四章
我盯着那行字。
血液好像冻住了。
订单
报酬
第七根肋骨
开什么玩笑。
这破手机……
张浩的雷劈。
王小慧的下跪。
银行卡房产证……
不是巧合。
我手指发抖。
想把它扔出去。
但没敢。
我深吸一口气。
试图冷静。
打开浏览器。
搜索第七根肋骨。
出来的结果让我头皮发麻。
人体肋骨共12对。
第7肋……
与胸骨连接。
保护内脏……
取出一根……
会不会死
手机又震了。
还是天道的消息。
支付时限：24小时。
逾期将强制收取。
并追加利息。
强制收取
怎么强制
像劈张浩那样劈我
还是让谁拿着刀来挖
我猛地站起来。
冲进卫生间。
反锁隔间。
坐在马桶上。
汗湿透了后背。
不行。
不能给。
凭什么。
那通电话根本就是个意外。
我对着电话那头发泄抱怨。
谁他妈知道会成真。
这交易我不认。
对。
不认。
我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裂得更厉害了。
但没碎。
还亮着。
天道的消息顽固地停留在屏幕上。
逾期将强制收取。
我把它捡起来。
揣回兜里。
走出隔间。
洗手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白得像鬼。
得想办法。
下班。
我抱着那堆烫手的财产。
快步往家走。
路边有个乞丐趴着。
面前摆个破碗。
我鬼使神差。
抽出一张银行卡。
扔进他碗里。
密码六个八。
我说。
乞丐抬头。
愣愣看我。
我没停步。
继续走。
走出十几米。
身后传来尖叫。
我回头。
那乞丐拿着卡。
手舞足蹈。
一辆失控的轿车冲上人行道。
正好碾过他刚才趴的位置。
碗碎了。
如果他没站起来……
我冷汗下来了。
加快脚步。
路过彩票站。
我把王小慧的现金掏出来。
大概几千块。
全部塞进募捐箱。
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着我。
我没解释。
转身就走。
一辆广告牌从楼上砸下来。
轰隆一声。
正好落在我刚才站的位置。
碎石飞溅。
我腿软了。
靠在墙上喘气。
这些钱……
不能留。
不。
是这些横财不能留。
它们被标记了。
像鱼饵。
带着钩子。
我跑起来。
把所有从王小慧那儿得到的东西。
银行卡。
房产证。
车钥匙。
全部塞进路边的垃圾桶。
一身轻松。
……并没有。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没看。
我知道是什么。
到家。
开门。
倒在床上。
精疲力尽。
手机又震了。
一次又一次。
像催命符。
我把它塞到枕头底下。
用被子蒙住头。
睡不着。
半夜。
我猛地坐起来。
拿出手机。
屏幕亮着。
剩余时间：12小时。
我咬咬牙。
打开通讯录。
找到天道。
按下拨号键。
忙音。
打不通。
我对着手机吼。
取消！
我取消订单！
东西我都还了！
我不要了！
听见没有！
没有回应。
屏幕闪烁。
弹出新消息。
订单一旦生成,无法取消。
请准备支付报酬。
我绝望地躺回去。
瞪着天花板。
取一根肋骨。
会怎么样
大概死不了。
但肯定会很疼。
然后呢
我就解脱了
第五章
天亮了。
我请了病假。
没去公司。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道要去哪儿。
路过医院。
我停住脚步。
看着白色的大楼。
也许……
也许可以找个医生
提前取出来
主动支付总比被强制好
我被这个念头吓到了。
赶紧走开。
手机又开始震。
剩余时间：4小时。
我拐进一条小巷。
想静静。
巷子深处有几个混混在抽烟。
看见我。
互相使了个眼色。
围了上来。
妹妹,一个人啊
借点钱花花
我后退。
手伸进口袋。
紧紧攥住那个手机。
我没钱。
没钱
为首的黄毛嗤笑。
手机不错啊。
哥看看。
他伸手来抢。
我死死抓住。
撒手！
黄毛用力掰我手指。
其他几个人哄笑。
老大,这妞手劲还挺大。
废什么话,赶紧拿了走人！
混乱中。
我不知道按到了哪里。
手机屏幕亮了。
直接是通讯录界面。
天道的名字赫然在目。
黄毛看了一眼。
哟,天道
这什么破名字。
他手指胡乱一按。
正好按在了拨打键上。
电话接通了。
那股熟悉的空洞感再次弥漫开来。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凡人。
你想要什么。
黄毛吓了一跳。
差点把手机扔了。
操！什么鬼东西！
他对着手机吼。
要你妈！装神弄鬼！
其他混混也凑过来。
老大,谁啊
傻逼吧
黄毛对着手机骂骂咧咧。
老子要发财！
要很多女人！
要隔壁区那条街的老大现在立刻暴毙！
听见没！狗屁天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然后。
如你所愿。
电话挂断。
黄毛和混混们面面相觑。
随即爆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如你所愿！
这傻逼真能演！
黄毛笑够了。
把手机揣自己兜里。
玩意儿不错,归老子了。
他拍拍我的脸。
算你识相。
滚吧。
我没动。
看着他。
或者说。
看着他口袋里的手机。
黄毛皱眉。
还不滚
想陪哥几个玩玩
他话音未落。
巷口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黑压压一片。
手里拿着棍棒。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
黄毛脸色瞬间变了。
刀……刀疤哥
刀疤脸根本不废话。
一挥手。
砍死他！
那群人冲上来。
和黄毛一伙打在一起。
惨叫声。
骨头断裂声。
求饶声。
响成一片。
黄毛被刀疤脸亲自抓着头发。
一下一下撞在墙上。
血溅得到处都是。
他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
滑到我脚边。
屏幕碎了。
但还亮着。
显示着天道的新消息。
订单处理中。
我弯腰捡起手机。
快步走出小巷。
身后是黄毛临死前的哀嚎。
还有刀疤脸兴奋的吼声。
老大死了！以后这条街归我了！
兄弟们！喝酒去！
我走到大街上。
阳光刺眼。
车水马龙。
一切如常。
没人知道旁边巷子里刚刚死了人。
我看着手机。
订单处理中的字样消失了。
变成。
干扰项已清除。
请优先支付您的订单报酬。
剩余时间：59分钟。
第六章
我回家了。
坐在椅子上。
看着墙上的钟。
秒针一格一格走。
像踩在我心上。
还有不到一小时。
我拿出手机。
看着天道那两个字。
所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愿机
恶魔的契约
还是……真的天道
它为什么要肋骨
我的肋骨有什么特别
手机震了。
剩余时间：30分钟。
我站起来。
翻箱倒柜。
找到一把水果刀。
不太锋利。
但够尖。
我撩起衣服。
看着镜子里的侧腰。
皮肤下面。
能摸到肋骨的轮廓。
一根。
两根……
数到第七根。
大概在这个位置。
我比划着刀尖。
手抖得厉害。
下不去手。
会很疼。
而且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
划开皮肤
撬开骨头
我会失血过多死掉吧。
手机又震了。
剩余时间：10分钟。
强制收取程序准备启动。
强制收取……
像对张浩那样
还是对黄毛那样
我宁愿自己来。
至少能控制轻重。
我咬咬牙。
刀尖抵住皮肤。
冰凉的。
微微刺痛。
我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
用力刺下去。
预期的剧痛没有到来。
手腕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硬生生的。
挡住了刀。
我惊讶地睁眼。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是个男人。
很高。
穿着黑色的连帽衫。
帽子扣在头上。
看不清脸。
他抓着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吓人。
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
你是谁
我没问出口。
因为他抬起了另一只手。
手里拿着个……类似POS机的东西
屏幕是亮的。
对着我。
扫描支付。
他说。
声音低沉。
毫无起伏。
像机器。
什么
我没明白。
第七根肋骨。
扫描收取。
请勿自行尝试物理提取。
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他拿着那个机器。
对准我的右侧胸腔。
一道红光射出。
笼罩住我的肋部。
一种奇怪的剥离感传来。
不疼。
但能清晰地感觉到。
身体里少了点什么。
空了一块。
红光消失。
机器屏幕显示支付成功。
黑衣人松开我的手腕。
转身就走。
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愣在原地。
撩起衣服看。
皮肤完好无损。
没有伤口。
没有血。
但我用手摸。
第七根肋骨的位置。
空了。
真的没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席卷而来。
我腿一软。
瘫坐在地上。
大汗淋漓。
像是跑了一万米。
手机屏幕亮着。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天道。
报酬已收取。
期待下次为您服务。
通讯录里。
天道的名字消失了。
屏幕彻底黑了。
无论怎么按电源键。
都不再亮起。
它变成了一块真正的砖头。
第七章
我在家躺了三天。
那种虚弱感才慢慢消退。
公司打电话来。
问我为什么旷工。
我说不干了。
王小慧被开除了。
据说审计查出她大量财务问题。
现在进去了。
张浩没死。
但重度烧伤加严重脑震荡。
还在ICU躺着。
医药费天文数字。
他家人在网上募捐。
没人捐。
我去医院看过他一次。
隔着玻璃。
浑身缠满纱布。
像一具木乃伊。
护士说就算醒了。
大概率也是植物人。
我离开了医院。
用之前攒的一点钱。
租了个小房子。
开了家花店。
日子很平静。
偶尔会梦见那个黑衣人。
和那束红光。
还有失去肋骨的空荡感。
夏天快过完的时候。
我一个远房表姨来找我。
说她女儿。
就是我表妹。
考上大学了。
想在我这儿借住几天。
等我店里忙完一起回老家吃席。
我答应了。
表妹叫林小雨。
十九岁。
很活泼。
嘴巴甜。
帮我打理花店。
有模有样。
晚上她睡我隔壁房间。
半夜。
我起来喝水。
听见她房间有说话声。
细声细气的。
像在打电话。
哎呀真的假的
那你给我买个嘛。
最新款的那个包。
好不好嘛。
我摇摇头。
年轻人。
估计谈恋爱了。
没在意。
第二天打烊。
小雨帮我打扫卫生。
撅着嘴。
姐,我手机好像坏了。
怎么了
老是自动拨号。
拨到一个空号去。
还自动关机。
烦死了。
我擦柜台的手停了一下。
自动拨号
拨到什么号
就一个怪名字。
小雨拿出手机。
划开给我看。
通讯录界面。
只有一个联系人。
名字是——劫。
我手里的抹布掉了。
你拨了
没啊,它自己拨的。
小雨拿回手机。
而且一拨就断。
然后就有个奇怪的信息发过来。
说什么‘订单确认中’。
神经病。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
小雨担心地看着我。
姐,你没事吧
脸色好白。
我抓住她的胳膊。
手机给我。
啊哦。
她把手机递给我。
我找到那个劫。
直接删除。
然后把手机后盖拆开。
电池抠出来。
SIM卡也拔了。
姐你干嘛
小雨惊呆了。
这手机别用了。
我声音发紧。
我去给你买个新的。
为什么啊
听我的。
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
有些东西。
不能乱碰。
有些电话。
绝对不能打。
小雨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把那堆手机零件扔进垃圾桶。
最深的地方。
外面套了好几层袋子。
当晚。
我做了噩梦。
梦见很多手机。
屏幕亮着。
显示着不同的名字。
天道。
劫。
运。
命。
无数双手伸过去。
按下拨号键。
冰冷的声音重复响起。
凡人。
你想要什么。
我猛地惊醒。
一身冷汗。
窗外月色惨白。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右侧胸腔。
那里。
空荡荡的。
少了一根骨头。
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