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我有眼无珠。
把顾司楠偶尔的施舍当深情。
却把暗恋我多年的江慕当舔狗。
我怀孕羊水提前破了,求正要出门的顾司楠送我去医院。
他却说:笙笙,小棠她喝醉了需要我,你自己打车去吧。
最终我与腹中胎儿一尸两命。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悲剧上演。
1
睁开眼。
看着房间熟悉的一切,我一时之间愣住了。
脑海里,被负心汉害得一尸两命的画面历历在目。
现在,我重生了。
看了看时间,是我十九岁那年。
也是我追顾司楠最猛烈的一年。
上辈子我死缠烂打追了他五年,他才同意和我在一起。
从十八岁追到二十三岁。
我以为的青春热烈,没想到是小丑。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想到我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手指忍不住发颤。
也好,也幸好没出生。
有这样的爸爸,宝宝不会幸福的。
上天给了我从头再来的机会。
一切都还来得及。
2
除了那个最让我憎恨的男人。
此刻,我的脑海里还出现了另一个男人。
江慕。
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他发好几大串文字,而我两三字敷衍。
是被同学当成我的舔狗来嘲笑的江慕。
他们都说,我是顾司楠的舔狗,顾司楠是白晚棠的舔狗,白晚棠是江慕的舔狗,江慕是我的舔狗。
我们四个人形成了闭环。
或许是命运捉弄,我最后稀里糊涂和顾司楠结婚了。
3
上一世见到顾司楠的第一面,是在大学旁边的超市。
他旁边站着黑发如瀑、长发及腰的白晚棠,妥妥的白月光形象。
顾司楠高高举起一杯喝到一半的奶茶。
白晚棠伸手怎么也够不到。
他开玩笑说:再喝胖三斤。
顾司楠嘴上看似怼人,看向她的眼神却柔情似水。
不行！我都九十二斤了,你敢诅咒我
白晚棠撅着嘴闹脾气,顾司楠很快低声下气道歉哄人。
小棠,我开玩笑的,我错了你别生气……
可能就是一见钟情。
我在此刻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他,记住了他的脸。
于是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和联系方式。
我笨拙的示好。
给他送鼠标键盘耳机鞋子……
他从一开始的强硬拒绝,到后面顺其自然收下,再说一声谢谢。
就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第一次想表明心意,是在他生日的第二天。
我准备的礼物是自己织的围巾。
拆线拆了五六次,织了半个月,手都磨出茧子了。
才勉强让围巾的走线看起来整齐些。
我忐忑地递出去。
他的眼神炽热,盯着包装精致的盒子。
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让我猜猜,是鞋子吗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的光好像暗淡了些。
我深呼吸一口,否认:不是,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很快把包装拆开,拎起来一看,眼里的期待消失了。
换来的是他礼貌疏离的一句:谢谢,不过我不太需要,下次别送围巾了。
我把心里的话憋回去了。
再后来,我还是坚持给他买早餐,送礼物,对他嘘寒问暖。
只是,我不再考虑现实中对他表白。
在手机上跟他表白然后被拒绝,对我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习惯了。
4
追他,好像就成了我的日常。
只是,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白晚棠。
我叫他去操场散步,白晚棠叫他去喝酒。
结果他喝个烂醉,回家后把我当成白晚棠,打电话给我表白。
小棠,我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一定会对你好……
小棠……
我没说话,眼泪止不住的流。
那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是白晚棠。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听他深情告白。
却不是为了我。
他每提到白晚棠一次,我的心就更痛一分。
十几分钟后,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听到他在睡梦中喊了四次小棠。
那晚,我一夜未眠。
有一次肠胃炎犯了,我让他帮忙给我带饭。
司楠,拜托你一件事,我肠胃炎犯了,你能不能帮我带份饭
接听电话的却是白晚棠。
月笙,不好意思啦,司楠跟我一起吃饭,你找别人帮忙带吧。
顾司楠,什么都没说。
但我知道,他肯定在旁边。
司楠,你一会吃什么呀白晚棠电话没挂断,旁若无人似的继续跟顾司楠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吃什么什么我就吃什么。
顾司楠的话,听着让我心里越发酸涩。
他,从来不会对我这样。
我吃的任何食物,分给他,他都说不喜欢吃。
可对于白晚棠,却可以说她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我无奈的苦笑,挂断了电话。
室友都不在,我只能点外卖,再花钱找人跑腿拿上来。
下午我发烧到四十度。
在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头昏脑胀。
脑子里想的都是他。
他,会愿意来看我吗
我忍着身体不适发消息给他。
我生病了,可以来医院看我吗
哪怕一眼呢只要他肯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忐忑地等待他的回复。
可没想到,我的小小要求也是奢望。
他直接拒绝了:来不了,有事。你找别人吧。
我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屏幕自动熄屏好几次。
看着他说的话,好无情。
明明我此刻身上滚烫。
可心里,好冷。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那次是陪白晚棠去ktv唱歌了。
难怪,他怎么会让我打搅他的雅兴呢
5
可
我还是坚持追求他。
顾司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那一刻。
我的脑子里都冒着粉红泡泡。
幻想我们的恋爱会有多甜蜜。
连他前段时间向白晚棠表白被拒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现在看来,他答应和我在一起或许就是赌气。
为了气白晚棠,看她是否在意他。
他说,她是他的女兄弟。
他是白晚棠的男闺蜜。
所以,不允许我对他们的关系有任何意见。
所以,白晚棠是他的第一选择。
只要她在,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选项。
他们一起打游戏。
白晚棠跟他吐露少女心事。
两人依旧分享日常,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顾司楠对我却是潦草回复,随便几个字打发我。
甚至我分享消息太多的时候,他还会嫌我烦。
月笙,你一天天的没事干吗老给我转发这些视频干什么
以后能不能不要跟我讲那么多废话
我当时只好唯唯诺诺答应他,尽量少发消息不烦他。
可是,我算什么
我明明是他女朋友！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了了,把话挑明。
顾司楠,你能不能把我看得重要一点我是你女朋友。
我发现自己即使想硬气,说出来的话还是这么窝囊。
他的脸色变了,眉头一皱。
好像在说我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跟小棠没有你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不要自己想的脏就把我们的关系想那么脏。她善良单纯,连小动物受苦她都不忍心看到,还会喂流浪猫。像她这么纯洁的女生,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
她单纯善良纯洁,我就十恶不赦呗
我盯着他,什么也没说。
可笑,他知道白晚棠喂猫,不知道我费心费力给流浪猫流浪狗找主人领养。
他很快避开我的视线,缓和了语气,继续自顾自说:我跟她,只是好朋友,你不用在意我和她有什么,如果要有早有了,我们怎么还会在一起
那一刻,我不想再与他争辩,也不想再祈求得到他的怜爱。
嗯。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她。
我要的是他对我的重视。
可是他口口声声都是白晚棠。
顾司楠,你的心里只有白晚棠吗
6
白晚棠自从知道江慕喜欢我之后。
某天突然对我说:月笙姐,你说江慕怎么会喜欢你呢你说,会不会是你的眼睛看他的时候太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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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顾司楠也在,他的脸立马就变得阴沉,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悦。
就好像白晚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甚至没有认真思考过,就开始给我定罪了。
我急得立马撇清关系,并且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有,司楠,我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我跟他一点都不熟。晚棠,你为什么要这么揣测我
我气坏了,当时满脑子的想法就是不想被任何人破坏我和顾司楠的感情。
即使,本来就少得可怜。
白晚棠立马变脸,我开玩笑的呀,月笙你别生气嘛,我在夸你眼睛好看呢,你看你眼睛又大,睫毛也长,我要是男生我也喜欢你。说着她脸上带笑,挽上了我的胳膊。
这番话说的,反而我成了小家子气斤斤计较。
谁夸眼睛好看会这么夸
此刻我的心里只有顾司楠,他会怎么想
顾司楠脸色恢复正常了。
但是开口却是替白晚棠解释:小棠就这性子,比较率真说话有点直,你别太较真。
呵呵,她率真,我却是较真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扣帽子被恶意揣测。
况且,他们的心思真的干净吗我不知道。
顾司楠知道白晚棠喜欢江慕,却默许自己和她像是同胞兄弟一般亲近。
和异性的边界感是没有的,关系是要比伴侣好的,事事是以白晚棠为先的。
7
我委屈自己那么多年,却换不来他任何怜惜疼爱。
白晚棠,明明喜欢江慕,却总是粘着顾司楠。
但是顾司楠想跟她在一起她又不乐意。
她享受了顾司楠所有的好,却不用付出任何东西。
他们没有实质性的逾矩,所以也不会背负骂名。
现在看来,她比我聪明。
是我错了,以为真心能换真心。
是我太蠢,以为对顾司楠死心塌地就能感动他。
8
江慕。
对于他,我是有些愧疚的。
上辈子,直到我怀孕了,他依旧没有女朋友。
我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对于他的追求,我一开始就拒绝的很干脆。
在看到我一心一意追求顾司楠,眼里容不下旁人之后,他不再打扰。
只是跟我说了一句。
以后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都可以找我。
我没回复。
他的爱有些沉重,甚至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有些时候也会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爱错了人,我是不是应该尝试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比男朋友对我更温柔,更有耐心。
我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自我怀疑了很多次,可我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现在我终于后悔了。
江慕。
我想,新的尝试,是个不错的选择。
9
这一世重生。
我看清了很多,也不再选择自欺欺人,蒙蔽双眼。
我给自己五分钟考虑。
想好之后,直接给江慕发了信息。
我们试试吧。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好几分钟才发来:什么
这时候,正是我追顾司楠追得人尽皆知的时间。
他一时难以理解我的意思也正常。
我干脆直白的告诉他:我们试试谈恋爱。
可你不是喜欢顾司楠吗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清楚,现在我对顾司楠已经死心了。
不喜欢他了。
我忐忑地等待他的回复。
他会答应吗会不会觉得我太草率了,对他不真诚
他现在,还足够喜欢我吗
我祈祷着,双手握拳撑着下巴,等待他的答案。
我想到最坏的结果,就算他拒绝也没关系,大不了这辈子换我追他！
对面又是显示正在输入中,一分钟后。
好,听你的。
我会心一笑,心里像炸开了烟花。
仔细想想,上辈子我到底看上顾司楠什么呢
有个暧昧不清的异性朋友,对我态度冷淡,逢年过节从来不主动送礼物发祝福。
都是我先发了他才回。
我给他送一千块的礼物,他给我回三百到五百的。
过年我给他转1314,他给我转666。
看得我又气又笑。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和他一生一世,怕是对我的诅咒。
我上辈子大概是得了失心疯,偏偏看上顾司楠。
10
我立马就把顾司楠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拉黑。
给江慕发消息。
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看到他干脆利落的回答,这么快就答应,让我有点恍惚。
如果是顾司楠……
大概是我邀请三次,他赴约一次。
因为白晚棠……
罢了。
现在,在我这只有江慕。
11
出门前,我选了一身米白色连衣裙,配了件浅蓝开衫,浅棕色低跟皮鞋。
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整理一下发型,对今天的穿搭还算满意。
重生以来见到江慕的第一面。
他有些拘谨。
江慕长得不差,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高鼻梁,眼眸深邃。
有点像新疆人。
其实我有一丢丢紧张。
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今天他穿着白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很有青春感。
我微笑朝他挥手,江慕。
他点头示意,凑近了才轻声喊我名字,月笙。
他似乎不敢直视我。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以前,似乎没注意到他有喷香水的习惯。
我要了爆米花和可乐,他什么都没要。
电影开始了。
我抱着爆米花看得入迷。
时不时哈哈大笑。
看到特别搞笑的剧情,我转过头想跟他讨论。
发现江慕正一瞬不瞬盯着我看。
视线对视上,他立马转头看向大屏幕。
我突然就忘了刚刚想跟他说什么。
可能是心脏剧烈跳动,脑袋就开始发懵。
电影过半,我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伸出手触碰他的手指。
很快,我的手被一只大手包裹住,紧接着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
我的小心脏再次扑通扑通跳……
手上的温度,在几分钟内迅速升温。
我几次偷偷看他,他的头没再挪过,目光一直看着电影内容,坐着端正的像个假人。
手掌心有些薄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我的。
12
电影进入尾声。
可乐我喝完了,爆米花也见底了。
我用另一只手抓了几颗爆米花,伸到江慕的嘴边。
他愣了一下,很快张嘴吃了进去。
碰到他的嘴唇了,软软的……
我整个人呆住了,手还举着在他嘴边。
是这个意思吗江慕牵住我的手指,唇瓣落到我的手背上。
蜻蜓点水一般,酥酥麻麻的……
我的手抖了一下,手指不自觉蜷起,心虚地快速将手抽回。
右手,依旧与他十指相扣。
脸上有些发烫。
电影散场,我们很默契的松开了手。
彼此眼神更加闪避。
走出电影院,却迎面碰上顾司楠和白晚棠。
他们的身形几乎贴在一起。
虽说没有搂搂抱抱,却看起来比我们这对刚确认关系的情侣亲密多了。
月笙,你怎么跟江慕在一起呀,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白晚棠眼波流转,率先开口,眼神上下扫视我们两人。
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耐人寻味的东西。
我轻飘飘道:怎么,电影院是你家开的吗只许你跟顾司楠来,就不许我和江慕来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说着,我主动牵起江慕的手,他很快便回握。
我举起我们十指相扣的手给她看,朝着白晚棠笑了笑,露出一个得瑟的表情。
我朝他俩挥挥手,祝你们观影愉快,我们先走啦！
气死白晚棠,嘿嘿。
就在我转身要走时,衣袖被人拉住了。
你、你不准走,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转头对视上白晚棠带着愠怒的眼睛,还气到紧咬着牙关。
估计晚上要气得睡不着了。
我挑了挑眉,当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你胡说！你之前明明喜欢顾司楠,前几天还在追他,怎么这么快就跟江慕在一起了你们一定在演戏骗我对不对
白晚棠说话音量越来越大,到后面甚至是吼出来的。
她那化了精致妆容的脸蛋,此刻变得有些狰狞。
江慕把我护在身后。
白晚棠,那我现在告诉你,苏月笙是我女朋友,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白晚棠不肯接受现实,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要跟她在一起……
江慕难得发脾气:闭嘴！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外人点评,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是我跟她谈恋爱,不是你跟她谈恋爱。
白晚棠瞪大双眼,手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外人呵呵……好,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到后面,白晚棠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她咬着唇,脸上是对我的怨恨和不甘,瞪了我好几眼,还气得跺了几下脚。
我只是朝她翻了个白眼,她就气得好像哮喘发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伸着手指我:你你你……
江慕把白晚棠的手拍掉了。
我能感受到白晚棠对我的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
顾司楠的脸色非常难看,但眼神始终是在白晚棠身上。
他脸上有些憋屈和自嘲。
或许在想,他那么喜欢的人,为什么喜欢的不是他呢
喜欢的人,当着他的面,跟别人争风吃醋,他估计不好受吧。
我看了看他们二人,提醒道:白晚棠,爱你的人在身边,你怎么不珍惜呢毕竟顾司楠可是鞍前马后对你死心塌地。现在江慕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牵着江慕的手离开了。
身后传来狗叫: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到底是谁水性杨花,我和她都心知肚明。
和江慕在路上走着走着,他突然说:你别把白晚棠的话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
嘿嘿,我知道呀！我知道你不会被她挑唆的。我眉眼弯弯看着他。
换作是顾司楠,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甩脸。
江慕看着我很认真说道:你今天很美。不对,一直都很美。
我刚想脱口而出:要是不美呢
他就接着说了:所以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你美美的心情。
好吧,饶他一命。
13
自那之后,我和江慕开启热恋模式。
看着他,我总会想起上辈子那个傻傻付出,心里只有我的他。
突然忍不住鼻子发酸。
笙笙,你怎么哭了
江慕眼里有明显的慌乱,手忙脚乱给我抹眼泪。
我发觉他的手在抖。
抓住他的手,我说:江慕,遇见你真好。
他一脸懵懂,怎么突然这么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脑袋靠着他。
他顺势揽住我的肩,把我圈在怀里。
一起站在江边吹吹风,感觉无比的安心。
他俯身在我耳边:等你想说再告诉我,我一直在。
14
我们时常成双成对出入。
身边的同学从最初的震惊、八卦,到现在习以为常。
只是,白晚棠似乎还是难以接受,时不时就来阴阳我几句。
若是江慕在我身边,她就装作和和气气跟我关系很好的样子,特别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能勉强回应她。
我发现,顾司楠在她身边出现的频率也变低了。
半个月后。
一个陌生好友的添加信息弹了出来。
我以为是哪个同学找我有事,就通过了。
月笙,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白晚棠没有心,我喜欢她那么久,她心里却完全没有我。我不喜欢她了。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我,是我的错,是我眼瞎,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你追了我一年了,总不能那么快就放下了吧。
是我之前寒了你的心,我会对你好补偿你的。
他说重新开始我就要接受他吗
他以为他是谁
我耐着性子忍着烦躁打字:我有男朋友了,你也看到了。
顾司楠不相信:不可能那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你跟他看电影的前几天还给我送礼物,短短几天就爱上他了
我不禁觉得好笑,我视他如珍宝的时候,他把我当垃圾,当累赘。
现在反而眼巴巴的贴过来,真是让人恶心。
就是喜欢他。怎么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请不要再给我发消息,谢谢。
15
他没再回我。
我以为永远不会再回了。
结果隔了四天他又发来消息。
月笙,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比白晚棠好多了,我以为她单纯善良温柔,没想到她被猫哈气的时候一脚把猫踹飞了,我真没想到她是这种狠毒的人,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
我沉默了。
白晚棠,踹猫
上辈子,顾司楠夸她的话还历历在目。
我迅速敲下:这不是你自己喜欢的人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你跟江慕分手好吗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难得看到顾司楠用这种哀求的态度跟我说话,真是自作自受。
顾司楠,究竟是你幡然悔悟,还是少了个对你无私奉献的舔狗不习惯了
我简单直接:不好,快滚。
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我把他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然后下楼跟江慕一起去食堂吃饭。
江慕！
我朝他龇着大白牙。
一只大手揉了揉我的脑袋,走吧。
月笙！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没理会,继续走。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躲不掉了。
我无奈,问顾司楠:你想干嘛
跟我在一起,求你……跟他分手好吗
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卑微的样子。
我声音平静,求我也没用。
江慕握着我的手更紧了。
一步步逼近顾司楠对峙,你也太不厚道了,当面抢我女朋友
顾司楠没理他,还在做白日梦。
我以后绝对不跟白晚棠有来往了,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我记得,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顾司楠,如果你想谈恋爱了,能不能考虑我
他每次回答都是含糊不清,不是说现在不想谈,就是说觉得他不能对我负责,又或者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说永远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也不说不喜欢我,所以每一次,我的心里总会幸存一丝希望。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了。
不考虑,永远都不会考虑,听清楚了吗不过,我不像他总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我会直接让他死了这条心。
顾司楠脸上十分难堪。
大概是习惯了我之前逆来顺受的讨好,如今我的态度转变巨大,一时难以接受吧。
好,好,好。
他看着我们,一连说了三个好,脸上的笑容比哭的还难看。
我能感受到江慕捏着拳头忍他很久了,怕两人起冲突,我赶紧拉着他走开。
到了食堂。
我眨巴着眼睛,对江慕说,快喝口汤,别生气。
江慕一脸无可奈何,喝了几口。
真拿你没办法。
最好一辈子都拿我没办法,嘿嘿。
16
顾司楠像是得了失心疯。
换了无数个小号来加我,给我写道歉小作文。
笙笙我错了,你追了我一年多,我却那样对你,辜负你的心意,现在是你对我的惩罚对吗
只要你肯回头,我什么时候都愿意等你。
你送了我那么多礼物,你当时肯定爱惨了我,是我不懂珍惜。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每天看不到你的消息我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后悔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就算此时此刻我真的选择和他在一起,我的下场还是一样惨。
他的回心转意,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比白晚棠更适合扮演在他身边的角色。
要是有更好的、更符合他标准的人出现,我依旧是弃子。
狗改不了吃屎。
但是他实在太烦,我迫不得已把添加好友的通道全关了。
安静了。
17
白晚棠还时不时来骚扰一下江慕,当着江慕的面跟我姐妹相称,试图加入我们俩。
三个人的感情有点太拥挤了。
上辈子我和顾司楠在一起,白晚棠进来掺一脚,我们的感情就从来没好过。
像是一口卡在喉咙的空心菜,令人作呕,咽不下去,只能吐出来。
好在,白晚棠的提议和请求都被江慕直接拒绝了。
坚持了一段时间,白晚棠终于感觉自讨没趣,放弃了江慕这个目标。
转头周旋在几个男生之间,自称和他们是兄弟好哥们。
顾司楠得知这个消息后,和白晚棠闹掰了,吵得很凶。
两人现在见面就跟陌生人差不多。
不过,我不在乎。
每次遇到顾司楠的时候,他总会盯着我看几眼。
只要江慕不在我旁边,他就上来搭话。
我每次都是敷衍几句,嗯,哦,这样啊,随便你。
我的态度依旧冰冷,时间长了,顾司楠也放弃了,最后他说:祝你幸福。
离开他,当然幸福。
和江慕在一起,也不代表就是满分答案。
但是现在,我有了随时离开的勇气。
拿得起放得下,我会让自己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