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儿子确诊白血病这天。
上辈子丈夫偷偷用儿子骨髓救他白月光的儿子,导致我的孩子手术失败。
这次我直接带儿子消失,给丈夫留下纸条：你的私生子,配吗
三个月后,丈夫疯了一样满城贴寻人启事：老婆儿子回家吧,我错了。
而我在电视前冷笑：骨髓不够用了才想起我们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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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浮,最后定格的是心电监护仪刺耳的长鸣,和小旭那双渐渐失去焦距、却仍努力想对她笑的眼。
妈妈……我……勇敢吗
冰冷的河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还未散去,林薇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咳嗽起来,肺叶火辣辣地疼。
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
旁边传来仪器规律却令人心慌的滴答声。
她僵硬地转头。
小小的男孩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脸色是那种被病魔骤然吸走血色的苍白,眼窝下有浓重的青黑,正不安稳地睡着,呼吸微弱。纤细的手臂露在被子外,上面插着留置针,连接着旁边挂着的输液袋。
一切都和记忆里那个绝望的清晨,一模一样。
小旭！林薇扑过去,指尖颤抖着,几乎不敢触碰孩子温热却脆弱的脸颊。是真的,是热的,还活着！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海啸般席卷了她,紧接着,是更深更刺骨的冰冷,从脊椎一路窜上天灵盖。
她回来了。
回到了三年前,小旭刚确诊急性白血病的这一天。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周淮安穿着熨帖的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只是眉宇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凝重。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换上沉痛的表情。
薇薇,你醒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医生刚找了我说了小旭的情况……很不好,急性白血病,需要尽快做骨髓移植。
他走上前,试图像以前每一次她需要依靠时那样,握住她的肩膀,语气是惯常的、令人安心的沉稳：别怕,我已经动用所有关系在寻找匹配的骨髓了,一定会找到的。我们的儿子,绝不会有事。
林薇猛地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
周淮安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诧异和不悦,但很快又被更浓的悲伤覆盖。薇薇,我知道你难受,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们需要一起面对。
他的话,每一个字,甚至那刻意放缓放柔的语调,都和她记忆深处那个魔鬼的低语严丝合缝。
上辈子,他就是用这副深情不负、心急如焚的面具,骗得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在她因为儿子的病痛心力交瘁、几乎崩溃的时候,是他一手操办了所有寻找骨髓的事宜。
然后,在她的小旭被推入手术室,准备抽取骨髓进行移植的前一刻,她才知道真相。
哪有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匹配源。
那需要移植的,根本就是他周淮安藏在外面、和他白月光苏晴生的儿子！那个只比小旭小一岁的私生子！
而她的丈夫,她儿子信赖依赖的父亲,亲手安排了这一切。用她奄奄一息的儿子的骨髓,去救他和别人的爱情结晶！
手术很成功,那边孩子得救了。上辈子,周淮安在手术室外,对着彻底僵住的她,甚至还能维持着那副伪善的面孔,语气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薇薇,小旭是哥哥,救了一条命,这是积德……我们还可以再等下一个匹配源……
可她的小旭,没能等到下一个匹配源。抽髓手术本就极大削弱了本就濒临崩溃的孩子,引发了严重的感染和并发症,就在那次手术后的第四天凌晨,永远停止了呼吸。
弥留之际,孩子干裂的小嘴翕动,问她：妈妈……爸爸说我是勇敢的哥哥……我救人了,对吗你……高兴吗
她怎么能高兴她恨！恨得浑身血液都在燃烧,恨得魂魄都在嘶吼！她抱着儿子渐渐冰冷的小身体,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却没想到,睁开眼,竟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
而此刻,看着眼前这张虚伪到令人作呕的脸,林薇只觉得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剧烈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撕破脸,现在还不能。
周淮安有钱有势,在医院体系里也打点好了关系。一旦闹开,她绝对抢不走小旭,只会打草惊蛇,重蹈覆辙。
她必须忍。
林薇垂下眼,掩盖住眸底翻涌的滔天恨意,声音刻意放得虚弱而颤抖,带着哭腔：……我知道了。淮安,我头很晕,心里慌得厉害,你能不能……去给我买点镇静的药我好像快撑不住了……
周淮安看着她苍白失魂、摇摇欲坠的样子,只当她是惊吓过度,女人就是承受能力差。但他面上依旧温柔,甚至体贴地帮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别怕,一切有我。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渐远。
门关上的瞬间,林薇眼中的脆弱和慌乱顷刻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封般的决绝和冷静。一种经历过死亡才能淬炼出的极致平静。
她立刻拔掉小旭手背上的输液针,动作又快又轻。孩子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并没有完全醒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必要的病历证件、身份证、银行卡（她自己的,婚后她也有自己的积蓄）,又从周淮安脱下的西装外套里摸出所有现金,塞进随身的大包里。
然后一把将孩子连同薄被一起抱进怀里。小旭很轻,像一只脆弱的小猫窝在她颈窝。
妈妈……他含糊地呓语,烧得有些迷糊。
宝贝乖,妈妈在,妈妈带你离开这儿。林薇的声音低而坚定,抱着儿子,毫不犹豫地走向病房消防通道的后门。她记得,这层楼的这个监控前几天坏了,还没修好。
避开可能的人流,脚步匆匆却稳当地下了楼。医院后门僻静处,早已停着一辆她用提前备好的匿名手机卡和软件约好的网约车——那手机卡是几个月前逛街时无意买的,当时只觉得好玩,没想到竟派上这等用场。
司机是个沉默的中年大叔,帮忙拉开车门。她抱着孩子坐进去。
师傅,按预定路线走,麻烦快点。
车子平稳驶离,将那座白色的、充满绝望和背叛的牢笼彻底甩在身后。
林薇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间病房的窗口,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和一枚戒指——那是周淮安昨晚陪夜时脱下放在柜子上的婚戒。
她摇下车窗,将纸条和戒指精准地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纸条上,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冷冰冰的字：
你的私生子,配吗
……
三个月后。
南方一个安静宜居的临海小县城,空气湿润,生活节奏缓慢。租来的两居室里充满了阳光和生活气息,阳台上的绿植生机勃勃,窗明几净。
小旭穿着干净柔软的小睡衣,正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拼一幅稍微复杂些的航海图拼图,脸色虽然仍有些缺乏血色的白皙,但那双大眼睛里已经有了光亮和专注,脸颊也肉眼可见地圆润了些许。这三个月,林薇带着他辗转了几个地方,最终定居于此。中药调理,食补精心呵护,虽然移植手术暂时做不了,但病情通过保守治疗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最重要的是,他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精神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林薇端着温好的中药和小点心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宝贝,该吃药了。
好。小旭乖巧地点头,接过药碗,小鼻子皱了皱,却还是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没有一丝哭闹。喝完药,自己拿起一块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啃起来。
林薇打开电视,调到本地的新闻台,背景音放着无聊的社会新闻,她则拿起一本中医护理的书看着。
突然,新闻画面一切,插播进一条紧急寻人启事。
屏幕上,赫然是她和小旭三个月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温柔浅笑,小旭天真可爱。那是她过去无数个日夜里,最常见的模样。
周淮安出现在镜头里。
他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但领带歪了,头发有些凌乱,眼眶深陷,脸上带着刻意表演出的、浓重的憔悴和悔恨,对着镜头,声音沙哑哽咽：
薇薇,小旭……我知道错了。回来吧,没有你们,我真的活不下去。这三个月,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和痛苦中度过……我承认,我过去有些事做得不好,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回家吧,求你们了,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们回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你们平安回来……
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俨然一个痛失爱妻爱子、追悔莫及的深情丈夫和父亲。镜头甚至还扫过了客厅,桌上摆着她和小旭爱吃的菜,已经凉了,一副无人下箸的凄凉景象。
主持人在一旁用煽情的语调说着：周先生已经寻找妻儿三个月,近乎崩溃,警方也已介入调查,希望广大市民有线索能及时提供给警方或屏幕下方的热线,帮助这个破碎的家庭重聚……
小旭愣愣地看着电视,又看看妈妈,小声问：妈妈,是爸爸吗他说他错了……他看起来好难过。
林薇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那个男人的表演。
真像啊。演技堪比影帝。那眼里的红血丝,不知道是哭了多久,还是仅仅熬夜处理公事或者……照顾那个病重的私生子累的。
若不是她重活一世,亲身体验过他那颗心肝有多黑多冷,恐怕也要被这精彩的戏码骗过去。
她拿起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的海浪声。
她蹲下身,平视着儿子懵懂又带着些许困惑的眼睛,语气平静无波：小旭,你记住,有些人错了,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永远不值得原谅。眼泪有时候,只是鳄鱼吃人前流的口水。
小旭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依赖地靠进她怀里：小旭只要妈妈。
几乎就在电视关闭的下一秒,她放在桌上的那只匿名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隐秘的号码。这三个月,她通过之前暗中收集的一些蛛丝马迹和人脉,费尽心思又极为隐蔽地联系上了一个私家侦探,钱是通过不同渠道分批汇过去的。
林小姐,如您所料。他私人渠道联系的境外骨髓库再次匹配失败,对方明确表示短期内希望渺茫。另外,根据医院内部消息,他那边那个孩子的病情极速恶化,出现强烈排异反应和并发感染,急需二次移植,主治医生私下判断,时间恐怕不超过一个月了。周淮安最近频繁私下接触几位权威血液科专家,情绪非常不稳定。
林薇看着那条信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原来如此。
骨髓不够用了,私生子要活不下去了。
所以才疯了似的,不惜闹上电视,动用媒体和公众力量,扮演深情,想要把她和小旭这把备用钥匙找回去。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一点,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窗外阳光炽烈,海浪声隐约传来,却仿佛都照不进她幽深的眼底。
晚了。
周淮安,现在才想起我们
太晚了。
你的深情表演,你的痛哭流涕,不过是因为你心爱的儿子快要死了。
而我的小旭,绝不会再成为你爱情的牺牲品。
她抱起儿子,感受着怀里真实而温暖的重量,目光穿过窗户,望向遥远的海平面,坚定而冰冷。
这一次,谁也别想再伤害她的孩子。
周淮安的寻人启事像一场闹剧,轰轰烈烈地上演了几天,又逐渐被新的热点取代。但林薇知道,暗地里的搜寻绝不会停止。
她更加谨慎,深居简出,连买菜都尽量选择人少的时候或者直接让送货上门。小旭很懂事,从不吵闹着要出去玩。
又过了半个月,那部匿名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不是信息,是电话。
林薇看着那个号码,眸色沉了沉,走到阳台才接起,没有说话。
对面沉默了几秒,传来周淮安的声音,不再是电视里的沙哑哽咽,而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仍透出焦躁和疲惫的阴沉。
林薇,我知道你能听到。他省略了所有虚伪的客套,小旭需要接受治疗,你把他带去哪里了立刻回来,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林薇几乎要冷笑出声：周先生,我们很安全,不劳费心。
林薇！周淮安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尖锐,不要任性！小旭的病拖不起！你知不知道现在找到匹配的骨髓有多难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专家……
是啊,很难。林薇淡淡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所以,你的另一个儿子,快死了,对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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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周淮安陡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像被扼住喉咙的野兽。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你知道了什么林薇,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知道什么林薇轻笑,我知道你周淮安婚内出轨,和你的好秘书苏晴早就搞在一起,还生了个只比小旭小一岁的儿子。我知道那个孩子也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我知道你上上下下打点好了医院,就等着骗我签字,抽我儿子的骨髓去救你的私生子！
你胡说！周淮安厉声否认,但声音里的慌乱却掩饰不住,林薇,你疯了！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在哪告诉我地址,我马上接你去看医生！
看医生看怎么被你和你那个白月光联手逼疯的医生吗林薇的语气骤然变冷,周淮安,别再演了。你的私生子,他不配用我儿子的东西续命。一张‘寻人启事’演演深情就想骗我回去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那不是……周淮安试图辩解,声音却干涩无力。
不是什么林薇逼问,不是你的私生子还是你没打算用我儿子的骨髓去救他周淮安,你敢对着你周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吗
电话那头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周淮安已方寸大乱,他根本没想到林薇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彻底。
……薇薇,你听我说,他忽然放软了语气,带着一丝哀求,这是他从前惯用的、让她心软的手段,是,我是犯了错,但孩子是无辜的……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小旭和他配型成功了,这是天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小旭那么善良,他如果知道……
闭嘴！林薇厉声喝断他,胃里一阵翻涌,周淮安,你真让我恶心！用我儿子的命去换你私生子的命,你还敢提天意提善良我告诉你,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儿子一个需要骨髓的病人,就算我儿子的骨髓烂在体内,我也绝不会让你再动他一根手指头！你和你那个儿子,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
林薇！你怎么这么恶毒！周淮安终于撕破了伪装,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那也是我的儿子！小旭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决定！我命令你立刻带着小旭回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们抓回来！
那你试试看。林薇的声音冷得像冰,周淮安,你猜,如果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包括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还有你如何买通医院企图害死嫡子救私生子的证据,一起发给媒体和你公司的竞争对手,你会怎么样
周淮安的咆哮戛然而止。
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他那边安静得可怕,只有压抑不住的、震惊的抽气声。他显然没料到林薇竟然还掌握了这些。
你……你哪里来的……他声音颤抖,充满惊疑不定。
你猜林薇语气轻蔑,给你三天时间,撤销所有寻找我们的信息,对外宣布我们已经找到,只是需要静养,不再打扰。否则,周大总裁,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和你心爱的白月光还有儿子,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不等周淮安反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迅速抠掉电池,拔出电话卡,折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快意。
她知道,周淮安不敢赌。他那样自私自利、极度看重名利和形象的人,绝不敢拿自己的商业帝国和社会地位冒险。虽然他暂时会投鼠忌器,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那个私生子时间不多的情况下。
她必须更快,更狠。
几天后,林薇通过隐秘渠道联系了一位颇具正义感的资深记者,匿名提供了部分关于周淮安税务问题的模糊线索,足够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却又不会立刻引爆。这只是个警告,也是一个牵制。
果然,周淮安焦头烂额地开始处理公司的麻烦,明面上的寻人动作彻底停止了。
但林薇的心并没有放下。她知道,那条毒蛇只是暂时缩回了巢穴,仍在暗处吐着信子。
又过了相对平静的一个月。小旭的气色越来越好,甚至能在天气好的傍晚,由林薇戴着口罩帽子陪着,去附近无人的小沙滩捡一会儿贝壳。
那天下午,林薇正在厨房熬药,门铃突然响了。
她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没有访客,快递和送菜都会提前打电话放在门口。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猫眼前。
门外站着的,不是周淮安,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男人。
是一个女人。
穿着看似朴素却质地精良的连衣裙,面容姣好却带着挥之不去的愁苦和一丝刻薄,眼睛红肿,正是周淮安的白月光秘书——苏晴。
她竟然找来了！
林薇眼神瞬间结冰。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但却没有取下安全链,只隔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不请自来的女人。
嫂子……苏晴一看到她,未语泪先流,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在了门口！嫂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也是淮安的孩子啊！他快死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引得隔壁邻居似乎有开门查看的动静。
林薇冷冷地看着她表演,无动于衷：你的孩子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找错人了吧。
只有小旭能救他了！嫂子,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和淮安……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才那么小,他的人生还没开始……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苏晴哭喊着,试图道德绑架。
我狠心林薇笑了,极冷,背着我和我丈夫上床生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狠不狠心谋划着抽我儿子的骨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狠不狠心现在你的宝贝儿子要死了,想起我狠心了滚！
嫂子！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给你磕头了！苏晴说着,真的就要磕下去。
林薇猛地拉开门,安全链绷直,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锐利如刀：磕啊,使劲磕,磕给这左邻右舍看看,周淮安养在外面的小三,是怎么上门逼死原配和嫡子的！正好,我也想让大家都评评理,看看谁更狠心！
苏晴的动作瞬间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没想到林薇如此强硬犀利,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将了她一军。邻居的门开了一条缝,又悄悄关上了。
你……苏晴抬起头,眼神里的哀求瞬间变成了怨毒,林薇！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躲在这里就安全了淮安迟早会找到你们！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一个冰冷的男声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周淮安一脸阴鸷地快步走上来,显然是一直在楼下等着,看到苏晴失败才忍不住现身。他一把拉起苏晴,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死死盯住门缝后的林薇。
林薇,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压低了声音,充满了威胁,开门,让我带走小旭去做配型手术,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否则……
否则怎样林薇毫无惧色地回视着他,杀了我还是硬抢周淮安,你看看对面楼顶。
周淮安和苏晴下意识地朝对面楼顶看去。
对面空无一人。
但林薇却举了举手中的手机,屏幕正对着他们,上面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界面,红色的录音键刺眼无比。
你们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录下来了。林薇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包括周总裁默认私生子的存在,包括你们威胁要强行带走孩子。你说,如果这段录音流传出去,配上之前我提供的那些线索,周氏集团的股价,明天会跌停吗
周淮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指着林薇,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竟然……
苏晴也吓傻了,惊恐地看着周淮安。
滚。林薇只说了一个字,然后重重关上了门,反锁,将一切的咒骂、威胁和绝望都隔绝在外。
门外很快传来拉扯和压抑的争吵声,然后是逐渐远去的、仓皇的脚步声。
林薇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心脏后知后觉地剧烈跳动。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击退。被逼到绝路的野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必须尽快给小旭进行手术,彻底断绝他们的希望。但这需要钱,需要可靠的医疗渠道,需要绝对保密。她之前联系的地下医生,技术和设备有限,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就在林薇苦思冥想下一步计划时,她的邮箱里,悄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
发件人是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医疗基金会,声称致力于帮助罕见病儿童,并表示通过某种渠道（隐晦地提到了某位她联系过的、德高望重的老中医的推荐）得知了她孩子的情况,愿意提供全额资金援助和全球顶级的医疗资源,包括联系最权威的儿童血液病专家进行远程会诊,并安排他们前往国外顶尖的医疗中心进行手术。
邮件行文专业严谨,列出了详细的援助计划和合作医院的名字——那都是世界范围内响当当的顶级医疗机构。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
希望来得太快,太突然,甚至有些……不真实。
是陷阱吗是周淮安查到了她的邮箱,设下的新圈套
她反复检查邮件地址、基金会名称,在网上搜索,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她尝试着按照官方联系方式回复邮件询问细节,对方回复及时且专业,没有任何破绽。
甚至,对方主动提出可以进行视频会议,由基金会负责人和医疗专家直接与她沟通,以消除她的疑虑。
三天后,林薇怀着极度谨慎的心情,进行了一次加密视频通话。
屏幕那头,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干练专业的华裔女性负责人,和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西方医学教授。他们详细阐述了援助计划,回答了林薇所有尖锐甚至刁钻的问题,态度真诚而专业。
尤其是那位老教授,甚至能准确说出小旭病历上几个非常细节的检查数据指标（这些数据只有她和最开始医院的顶级专家知道）,并分析了当前几种治疗方案的优势和风险,其专业程度绝非普通人能伪装。
林薇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或许……真的是绝处逢生是那位老中医不忍心,暗中动了人脉关系
对方似乎完全理解她的顾虑,表示所有手续都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办理,他们会协助办理医疗签证,所有资金直接与医院对接,不经手林薇,她只需要照顾好孩子。
没有提出任何附加条件,没有打探她的隐私,只强调基金会的宗旨就是救助孩子。
机会稍纵即逝。小旭的病情虽然暂时稳定,但谁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赌一把。
林薇下定了决心。
在基金会的暗中高效协助下,一切进展得出奇顺利。签证、机票、医院的对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为她扫清所有障碍。
临出发前一夜,林薇最后检查了一遍那部匿名手机。有一条来自那个隐秘号码的新信息。
周淮安之子,于今日下午三点十七分,抢救无效,死亡。周淮安情绪失控,殴打主治医生,已被警方带走调查。苏晴当场昏厥。
林薇看着那条信息,沉默了许久。
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她关掉手机,取出卡,彻底销毁。
然后走到床边,亲了亲熟睡中小旭的额头。
宝贝,妈妈带你去看病,我们去开始新生活。
窗外,月光如水,宁静地洒满大地。
飞机冲上云霄,穿过云层,飞向未知的、却充满希望的彼岸。
新的生活,终于真正开始了。